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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劃, 在香港的首次大型回顧展–「當家當當家」。 為香港最具影響力及前瞻性的藝術家之一,此次展覽展出近三十年來錄像作品的選件、檔案文獻、未曾發表過的系列攝影作品以及最新力作。展覽同時重製了三件具代表性的錄像裝置—兩件《碧麗珠》系列以及《循環影院》,還原最初始的展出形式,以呈現在當時的時空背景下,藝術家對媒材展現的獨特手法。此次展覽挑選十八件具代表性的作品,以媒體考古學的角度取代傳統編年的展示,試圖透過科技媒材的演進來爬梳閱讀 生命政治的一種方式。展覽題目以「家」的概念出發,《禮記:大學篇》言:「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欲達大同世界,中間是有程序的,而最基本的需從修正心念、居家生活做起。中文題目玩弄「當家」及「家當」的排列組合,意味從家庭雜務、家務事、家務婦的身份,到誰是當家者,誰來作主,對應英文題目借香港民政事務局 (Home Affairs Bureau) 之名來思考民間政治事務與個人事務間的關係。
展覽以1987年的《裂像》與2018年的新作《到此為咫》作為序曲,《裂像》批判電視的霸權地位,並反思在資本邏輯運作下,馴化主體的政治功能。 AR新作《到此為咫》則以2018年年初灣仔炸彈事件為靈感,透過擴增實境的技術再現醉酒灣防線上的香港城市神話,嘗試藉由神話來重新理解我們與城市間的關係。兩件作品因緣際會地以1941年二次大戰香港保衛戰的醉酒灣防線為切入點,進一步思考科技是否得以扮演洗清歷史暴力的角色。
而這種對歷史暴力的遺留也可見於
透過自身對性別議題的觀照與香港民生政治連結,將女性身軀化成爭取主體意識的戰場,繼而探索機器生產下影像間的真假並提出辯證。此次展覽重新製作了兩件藝術家長達十年發展的錄像裝置《碧麗珠》 系列。「碧麗珠」為居家清潔用品,英文名「Pledge」同時由保證、承諾之意,暗喻中國政府對香港五十年不變的政治承諾。作品中可見一個女性的背影每幾秒抬頭一次,每次抬頭會發出如打樁般的聲響,透過此反覆衝擊的行為,藉以質問社會規範及典型社會性別角色是如何形塑、規範、約束女性的身體。八十年代末起
開始與進念二十面體及多位編舞家合作,同時也拍攝許多商業音樂錄影帶,她將媒體的屏幕、舞台、行為表演與裝置結合在一起,發展了一套融合流行文化與當代視覺的錄像舞蹈語言。1989年的《借頭問路II》透過舞台表演來探索錄像表現的形式,以家用常見的錄像器材為拍攝工具,試就舞台與科技的形而上存在提出討論,並藉由一成不變的循環、影像分割反應城市密集的地理空間所帶來人心躁鬧下的居住情商指數,影像在此透過剪輯過程成為一種媒介的節奏和藝術格式。作品中的政治性不在大張旗鼓進行時代的懷舊或批判性思想論述,她透過具個人自傳色彩的錄像日記發展成共同集體的回憶,探索及反省的是如何藉由影像的組成和產生過程,創造鏡頭以外的觀看經驗,把尋常點昇華成生命與情感的象徵。《估領袖》(1989)、《藍》(1989)、《兩岸唔到頭》(1989)、《錄像肚臍》(1990)、《呼氣》(1997-2000) 及《阿運會》(2010) 等是她對香港在過渡政治時期的不安掙扎下的表述;香港生活的節奏、歷史政治事件的轉折都隱藏在她作品影像構成的密碼中,而集大成之作便是她代表香港館參加第四十九屆威尼斯雙年展的《循環影院》。
《循環影院》是
對動態影像的技術構成與電子雜訊演繹的代表作,也是她對「家」的新舊意義的回應。此次展覽特別重現了當時無剪輯版本的裝置原型,得以一窺藝術家刻意以靜態的角度來觀察城市中的變動,在捕捉的瞬間促使觀眾思考超越單一的空間經驗。《循環影院》記錄了二十四小時香港高速公路上來往車子的移動,展覽現場的裝置複製再現了當時拍攝的手法,以投影機替代錄像機,影像投影在150度的弧形屏幕上,打破影像的框框,製造一個迂迴循環的觀賞經驗。影像移動速度及方向沒有刻意同步,反而隨著每一位入場觀者的呼吸、動作產生不同的節奏,畫面在離開屏幕後利用現場空間回到原位,影像的流動轉移在此時產生了一種時空上的失衡。整部影片沒有對話,只有海浪衝擊的聲音、汽車的呼嘯,以及最後結尾出現 1970年《Love》的兩句歌詞:「愛是真的,真的是愛」。《循環影院》是一封情書,弧形空間是回家的路,如果沿著螢幕上的弧線走,應該會走到回家的路,一路上的風景是 對城市經驗的批判,也是她給香港的一封家書。此次展覽特別邀請與
相交多年的資深文化工作者及傳媒人 撰稿,為我們回首 三十年來的創作軌跡。